笑呢是因为一言难尽

连雨不知春去,一晴方觉夏深

火车行驶时发出哐哐的轻响,下铺老哥在这催眠一样的声音里睡得挺香。我悄悄地下了床,拉开门。凌晨三点,过道还亮着灯。我坐到过道的小桌子边上,撩开窗帘看着外面发呆。山峰的轮廓一闪而过,间或有一两点灯光,有时会经过一些县城的火车站,就像马上到家了一样。没有灯光的时候,就只能看见车窗上自己的脸,这时候就有些东西像走马灯一样浮上眼前来。那些曾存在于假想片段里的瞬间:一起做饭,聊天,周末早上枕畔的阳光和侧脸,全部慢慢的化为泡影,全都是我原本认认真真描绘过的未来生活。
我还是喜欢她,和那时候一样喜欢,分毫不减,只是多了窒息一样的绝望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,我怕她觉得我无聊,总有一天会厌倦。但我是真的想,和她一起度过未来的生活。那么多的绮念,还没有来得及吐丝就死去了,被我自己亲手扼死在客套疏离的谈笑风生里。
我一句都说不出口。
到站时天还没亮,细碎的冰粒携裹着寒意被吹进衣领,全身好像被冻透了。我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微笑,跟她道别:"再会!"
我拖着箱子,像吃了败仗的士兵,用尽力气逃离车站。几十几百只旅行箱的轮子滚在结冰的地上发出战车似的轰鸣,有什么碎裂的声音被轻易掩盖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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